夜已深了,杜蘭澤仍未就寢。
她在燈下撰寫一篇公文,從提筆到收筆一氣呵成,甚至不用斟酌推敲。她自幼通曉經(jīng)文法典,為她授課的老師都是德高望重的能人異士,她的父親常說:“吾兒冰雪聰明,必成大器?!?br>
父母全力栽培她,教她忠君愛民,盼她大展宏圖,她清楚地記得父母殷切叮囑時的神態(tài)和舉止,還有她和哥哥姐姐在一起時的其樂融融的場景,那些前塵舊夢,總讓她心生一股恍如隔世之感,就好像漫長的人生不過大夢一場,等到某天,她醒過來,便能與自己的親人再度團(tuán)圓。
她的筆尖懸停,漆黑的墨汁濺在宣紙上。
杜蘭澤咳嗽一聲,華瑤推開她的房門:“蘭澤,你找我有事嗎?”
杜蘭澤道:“我以鞏城巡檢司之名,寫了一篇糾察盜賊的公文?!?br>
華瑤掃了一眼她的文章,感慨道:“你簡直心細(xì)如發(fā),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?!彼隣科鸲盘m澤的手:“知我者,莫過蘭澤。”
杜蘭澤道:“我愿為您排憂解難?!?br>
華瑤道:“君之視臣如手足,則臣之視君如心腹,蘭澤不僅是我的手足,也是我的心腹?!彼讣獯钭×硕盘m澤的脈搏:“所以,你今天還是早點(diǎn)睡吧,身體要緊?!?br>
杜蘭澤收手回袖,不愿談?wù)撟约?。她只說:“陸征把軍令交給我們,我們能調(diào)用的兵卒,僅有六千五百人。”
“衛(wèi)指揮司那邊,出兵三千多人,”華瑤坐在一把竹椅上,“再加上我自己的人馬,總計(jì)差不多一萬人。這一萬多人,也不是個個頂用,比起涼州、滄州的兵將,差得遠(yuǎn)了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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